2010年12月19日星期日

要饭的冇林连玉精神

林连玉精神都缺席了
岂不留下一条托钵的躯体
口里满满要来的饭菜
吐 吐 吐
三只四只 五只六只
疯狗 癫狗 哈巴狗
都围过来啦
从此迷失在团团迷雾中
前头后头 甭懂啦
众人还在喊
回头是岸啦

尋找芽菜雞的身世

這不只一次,我將“芽菜雞”這名字丟給一些從未聽過的外國朋友,要求他們發揮想像力,從 名字猜想芽菜雞的可能風貌及做法。答案出現最多的,不外乎將兩者直接拼湊,以燉煮燜炒燴多種烹調手法將芽菜和雞合而為一;比較有創意的則想到在雞肚裡塞滿 芽菜,拿去油炸或是煮湯;有者可能平時對“極致”充滿想像,或熟讀食海中的古方秘笈,竟然提出將芽菜去除頭尾後以針穿心,再釀入剁碎的雞肉茸,用來煮湯或 是清蒸!

我的媽呀!當他們看到“芽菜雞”的廬山真面目時,都不禁大笑幾聲:就這麼簡單而已?有的走到招牌前一看,終於想通,恨不得將“芽菜雞沙河粉”給多標兩筆,變成“芽菜、雞、沙河粉”。

結論就只有一個:這般不經修辭美化的“芽菜雞”,肯定是出自草根一族,如果將它歸類成怡保庶民飲食代表,一點也不為過!

那“芽菜雞”又是如何在歲月長河中創變出來的呢? 大家的眼光都不約而同的望向我。

我們暫且不談“芽菜雞”,先來說說“配角”的沙河粉。

印象中,許多中港台的知食好友在吃過怡保沙河粉後,都會留下不凡的贊嘆。有說絕對可以比美原鄉 廣東沙河鎮的河粉,有說港澳地區已難找到這般充滿米香味的嫩滑質地,有說畢竟台灣的客家粄條還是少了那份柔軟……無論他們吃到的是“芽菜雞”裡的河粉湯, 還是炒粉食肆的滑蛋河或月光河。

或許有人會認為這與怡保的水質有關,就如沙河粉的原鄉沙河鎮那樣,早年就是因為當地的客家人引 用白雲山上的九龍泉水來磨米蒸粉,才會特別香滑嫩口。至於現在的怡保沙河粉是否還會有人使用地下井水來磨米製造,這我有所保留,但可以肯定的是,許多中港 台的沙河粉都已在米漿中摻入過量澱粉,如薯粉、太白粉、玉米粉和澄麵粉之類,起初是為了增加QQ的口感,變本加厲之後就成了“回不去”的食俗習慣;懷舊者 一旦來到怡保吃到仍保留傳統比例的沙河粉時,自然驚為天“粉”!

這當然多得早年的老廣東們,隨錫礦開採將故鄉的沙河粉製作給傳入南洋山城;起初的一道雞絲河粉,也不過是市井深處的挑擔街食,汆湯過的沙河粉,澆上老母雞雞湯,鋪上雞絲一小撮,再撒把翠綠韭菜,便是街頭巷尾再尋常不過的鄉愁標誌。

根據知食老前輩的說法,後來由於地緣關係及生活品味日漸升值,這款雞絲河粉又加入了督亞冷一帶 盛產的大頭河蝦,以蝦殼蝦頭炒香取油,之後再去熬湯,以增添雞湯的鮮味。除了雞絲,再添河蝦數隻,並淋上一圈蝦油,即浮起一抹由蝦膏染紅的誘人油彩,於是 “怡保雞絲河粉”的版本就此形成。

然而,這與“芽菜雞”有甚麼關係呢?大伙不免好奇的追問。

我們不妨再來談談怡保的芽菜,這回可百分百與天然水質有關。怡保群山環繞,地下水由於石灰岩關 係富含礦物質,尤其文冬新村一帶,可謂芽菜的故鄉。業者皆以地下水培植豆芽,5天的成長期,由於發芽時排出的熱量會使得嫩芽敗壞,所以全天每隔3小時便會 以井水來為芽菜沖涼降溫一次,所得品質自然肥美爽脆,清甜可口。同樣的綠豆,如果換上自來水培植,就是發不出同等優質的芽菜。

回到大半世紀以前的怡保街頭,賣雞絲河粉的攤販為了“豐富”菜式,找來最便宜不過的芽菜,汆燙後拌上雞油生抽,撒些胡椒粉,就成了一道普羅大眾都能消費得起的“加菜”。隨礦業經濟發展,手頭上稍微有錢的自然要求在芽菜之外,再來一盤白斬雞肉、一碗肉丸湯,甚至一盤滷雞腳。

久而久之,一種新的飲食風貌與經營模式便漸漸成形,“芽菜、雞”儼然變成主角,雞絲河粉卻反而變成既無雞絲也沒蝦隻的河粉清湯,甚至與海南雞飯結為兄弟,在原組合中加入雞飯或白飯,成為沙河粉外的選擇;到了7、80年代,已全然自成一派,稱為“芽菜雞”!

每回到怡保山城尋味的時候,當地朋友一開口都會問起到了某某地方吃芽菜雞了沒?高溫街、老黃、安記、文冬口、十五樓還是金河,都試過了,其實我最感興趣的倒是去尋找芽菜雞的前身“雞絲河粉”,心想:為何賣芽菜雞的就不能做好一碗實實在在充滿古早味的“雞絲河粉”呢?

星洲日報/安樂茶飯.林金城.2010.12.19

2010年12月17日星期五

辣椒与糖果

17/12/2010
孩子,今天终于有意识的要吃糖果。昨天,在路上为了避免打瞌睡,就吃颗糖果,分了一小半给孩子。。。。她开始懂了。。。。
今天,在外吃饭时,她看到小辣椒要玩,要尝,用个小指头沾沾。。。辣不辣。。。开始没尝到辣,最后终于。。。辣在嘴上。。。。辣辣。。。要糖果。。。
吃了点后,看糖果还未吃完。。。说还要。。。见爸妈不给,就把指头再沾辣椒,说辣辣。。要糖果。。。。。


Agnes Chung and Lai Chew Peng like this.
  • Lai Chew Peng 由此可见糖果的魅力有多大,可以为了糖果吃辣椒。

  • Tan Yew Pein ‎"再沾辣椒", 聪明高招, 真可爱。

  • Ceci Sow Kin Hing 她沾辣椒时,是对着我们笑眯眯的。。。。

  • Ceci Sow Kin Hing 这孩子懂什么叫代价,先辣后甜;为了吃糖果,不惜辣疼小嘴。
    后来,我拿起她的小指头沾自己的嘴巴,可真的辣呢!

2010年12月13日星期一

河嘻與打爛碗




下星期要到山城開講一場“吃甚麼最怡保?”的講座。朋友熟知我的思考模式,知道我總不可能就只會針對大家熟知的怡保芽菜雞、茶樓點心、鹽焗雞和白咖啡等這些早已百分百貼上怡保標籤的食物給尋根溯源,於是便要我先行透露一些。

拗不過他們的好奇心切,只好笑說:那就“河嘻”和“打爛碗”吧!


甚麼?從他們的表情中,我終於看到了當年自己初聞這兩道食物名稱時的無比驚愕。

“打爛碗”聽起來聲音有點粗暴!不妨賣個關子,我們先談談看起來頗具喜悅感的“河嘻”。

如果你不是山城人,又首次在怡保街頭看到寫上“河嘻”的食攤招牌,那確實會有種墜入五里迷霧之感。當趨近一看,發現所謂“河嘻”其實就是全國隨處可見的清湯麵食,不禁有如大熱天裡失足掉進小河,站立後不知所措地倏然嘻哈大笑起來:!不過是潮州魚丸粉吧了!

是的,河嘻就是潮州魚丸粉,更準確的說法就是“潮州魚丸粿條湯”的延伸。

根據知食老前輩的回憶,早年潮州魚丸粿條湯的版本不外乎以純魚骨熬成的湯底,加上配料三寶即魚丸、魚餅及魚皮雲吞(魚餃)而成,再添勺冬菜、油蔥和豬油渣,當然更重要的就是潮州人的代表粉食──粿條,組合起來便是最古早原鄉的潮州風味。

據說在更早以前,不少街頭小販甚至還加入罐頭鮑魚及干貝來煮湯呢!因為當時這些“山珍海味”並 不像現在那麼高不可攀,倒是後來食材愈吃愈貴了,便摻入豬骨和雞殼,並改以江魚仔來取代魚骨,甚至後來更用上江魚仔的頭作主角,再配以沙葛、冰糖、甘蔗等 以添甜增味,至於放入味精就更不在話下了。

同樣的魚丸粿條湯,在全國各地卻繁衍出多個名字風貌。在南北馬潮州人較多的城鎮,它保留了(西 刀)魚丸粿條湯一名;來到吉隆坡,在廣東人和客家人的世界裡,就只好入鄉隨俗稱之為“西刀魚丸粉”;到了馬六甲,則突顯配料當中的魚皮雲吞(魚餃)而叫成 “魚餃麵”,最特別的也就是在廣東人為多的山城怡保,它卻取了這個很耐人尋味的“河嘻”。

為甚麼叫“河嘻”呢?

有人說“河”代表河粉,當我問到除了“河粉”外,河嘻不是也可以選擇其他粉麵,像米粉、冬粉和 黃麵甚麼的?當然我們也可以把它解釋成像“粿條湯”一樣,那只是個總稱,因為現在的“粿條湯”,粿條已不一定是主角了。然而,再深入思索,既然“河嘻”被 公認為潮州人的食物,那理當會選擇使用粿條才是,而不是廣東人的河粉(沙河粉)吧!

至於“嘻”又代表甚麼呢?許多人在面對這題問時,都嘻嘻呵呵的說不出個所以。

經過一番田野調查及研究後,不難發現“河嘻”其實就是潮州話魚丸(hu yee)的變相音譯辭。有此說法,是當年賣魚丸粿條湯的潮州老鄉,在設攤寫招牌時找來廣東人代筆,於是在不明就理的情況下老廣將潮州魚丸給音譯成“河 嘻”,在飲食歷史的某處街角新創了一個廣東話發音的名詞。久而久之,河嘻就這樣在山城流傳開來。

至於“打爛碗”呢?


早年賣潮州魚丸粿條湯的小販多以挑擔及推車方式叫賣,其中有種變化出來的簡化版本,就叫“冬冬粉”;取同樣的湯底加上清一色的魚丸,以冬粉替代不宜久放的粿條,並加入油條以增添飽足感,顯然可以看出那是更為草根性的庶民食製了。

但千萬不要誤會,叫“冬冬粉”並非放入冬粉原故,而是早年小販在一邊沿街販賣時,一邊用湯匙敲打瓷碗,以發出的“冬冬”聲響來替代叫賣聲;那時一種時代的聲音,與早年在檳城賣雲吞麵的小販那樣,都會沿街敲響竹片,因此也就被稱為“Tok Tok麵”。

從“冬冬粉”到“打爛碗”,足以看出怡保人的幽默。現在,已聽不到沿街敲碗叫賣的聲音,“冬冬粉”或“打爛碗”都已進入茶室和小販中心,即使要敲,要打,那俗不可耐的塑膠碗,再用力也是打不爛的。

從飲食歷史觀點來看,“河嘻”確實很貼切地反映出“魚丸粿條湯”這道再尋常不過的潮州小吃,在怡保飲食版圖上的時代意義!而“打爛碗”更是跨時代的記錄了一種時代的市井聲音。

還有呢?朋友一再追問。

有,還在文頭浪、大塊麵、石榴子、崩大碗、烏呀庶庶、武夷蛋茶、月光河……到現場去聽吧!


星洲日報/安樂茶飯.林金城.2010.12.05

2010年12月12日星期日

有故事的蛋撻

我們現在所看到的蛋撻(另稱蛋塔),無論牛油蛋撻(光滑沒層次的餅皮)還是酥皮蛋撻,都與早年茶樓的點心師傅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即使在大馬,老一輩賣餅賣蛋撻的店家,許多都是出自茶樓和酒樓呢!

就如一座城市或一條街的歷史,街上每抹美食風景,都有著訴說不完的故事。

或許在你看過上述文字后,會直接以為我接下來所要介紹的鴻記餅家,一定會與它所處的那條國民街的歷史息息相關,對不起!那就被我的文字誤導了。

其實我說的是,一座城市或一條街的歷史,與當地美食的關係是可以相互接合的,也可以各自精彩。因為故事不斷在延伸著,歷史也不斷在腳下書寫,或許有一天,這些食物會寫進那條街的歷史,那條街也可能因為曾經有過這些美食,而豐富了其人文風華。

或 許你又被我搞糊塗了,那我再“簡單”地說,比方我們千山萬水到某地方,作所謂美食之旅時,許多人單單為了食物而甘願舟車勞頓,當然,對食物的期望就相對的 提高。偏偏味覺感受,卻是再最主觀不過的,于是便產生了許多埋怨,甚至因為只有在吃吃吃的行程中,漸漸厭倦了“吃”這回事。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試著多瞭解食物本身的故事?讓食物故事在主觀的味覺判斷外,增加尋味過程的樂趣?就如近年來我們所鼓吹的知食之旅,就是在知食前提下對食物與土地的關係、對食物與一座城市或一條街的歷史關係,去做知性與感性的深入接合。

在好吃與不好吃之外找話題

說來複雜,其實簡單,就是在尋味過程中,多瞭解食物的背景與來源故事,希望在美食當前,我們可以吃得更有樂趣,和在“好吃”與“不好吃”的二分法外,擁有更多分享的話題。

那 我們現在就趕快來說說怡保的這條國民街吧!街名譯自英殖民時代的Cockman Street,現在已改名為Jalan Dato Onn Jaafar。如果將Cockman分成兩字來寫,似乎有點搞笑,不過在前輩作家朱宗賢的《怡保城鄉散記》中提到,在戰前這條街可是另有名稱呢!

話 說在1920年代,一名曾在別人國家,即中國東北戰敗過俄羅斯大軍,而被天皇封為日本軍國主義“軍神”的東鄉平八郎(Togo Heihachiro),曾到過怡保參觀錫礦開採,當時正值新街場一帶開闢不久,英殖民政府為了討好貴賓,便把這條新路命名為Togo Street,譯成中文就是杜高街。后來經過二次世界大戰后,英國人重返大馬,看到Togo一名,不禁怒火中燒,連忙以Cockman取代Togo。

品嚐一座城市的歷史

不管是杜高街還是國民街,與今期專欄所要介紹的鴻記蛋撻又有何關係?

沒有。其實鴻記餅家的蛋撻與這條街的歷史,根本扯不上關係。

雖然鴻記在這條街上經營了32年,從Cockman Street賣到現在的Jalan Dato Onn Jaafar,唯一可以讓我產生聯想的,就只有他的蛋撻與英國人了。

是 的,早在中世紀,英國已出現類似蛋撻的食品,顧名思義,撻就是英文“tart”的音譯,即露餡的餡餅。有說隨著鴉片戰爭結束,香港割讓給英國殖民后,許多 西食便開始傳入香港和廣州,再經點心師傅吸收改良,才演變出如:蛋撻、椰撻、叉燒餐包和叉燒酥等具有廣東特色的西式點心。

其實,我們現在所看到的蛋撻,無論牛油蛋撻(光滑沒層次的餅皮)還是酥皮蛋撻,都與早年茶樓的點心師傅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即使在大馬,老一輩賣餅賣蛋撻的店家,許多都是出自茶樓和酒樓呢!

70歲的鴻記老東家莫鴻飛就是。

當我慕名來到這檔位于永成茶室裡的鴻記餅家,果然如食界傳言一樣生意大好,顧客大排長龍;每天凌晨兩點就起來製餅的父子檔,仍精神奕奕地在攤前招呼著絡繹不絕的顧客。

咖央瑞士蛋糕捲古意盎然

身 穿V領白汗衫,頭髮梳得油亮整齊,紅光滿臉得怎么看也不像70歲的莫老先生,一疋布似地將他在茶樓食肆當點心師傅的經歷道出。祖籍廣東番禺,金寶人,18 歲入行,先后在金寶、怡保、吉隆坡、立卑、斗湖各大茶樓酒家當過點心師傅,口中唸出的食肆,皆是我在知食前輩們口中聽來的著名老字號,像金寶的七記、超 然、怡保的珠江、廣州、鑽石,及吉隆坡的愛群等,打從六七十年代數一數二的廣東食肆走了一圈,20年后終于在怡保落地生根,自己設攤當起老闆,開了鴻記餅 家。

累積數十年經驗,鴻記的蛋撻公認皮酥蛋滑,此外薩其瑪,雞酥和椰撻都有一定水準,尤其咖央瑞士蛋糕捲,更是古意盎然。

我問莫老先生有關傳言他的撻皮多達48層,是如何做到的?見他爽朗地拎起報紙,模擬一層油皮一層油酥地耐心示範,仿彿將他大半輩子的故事給摺疊在層層餅香當中。

我倏然想通,當我咬下一口蛋撻之際,就不只品嚐莫老先生的故事,也連同一座城市和一條街的歷史。

鴻記餅家(永成茶室)

創始年:1978年

地址:14, Jalan Dato Onn Jaafar(Cockman Street),Ipoh,Perak

電話:017-5928303 (莫秀傑先生)

營業時間:7am~12pm(星期五休息)

2010年11月26日星期五

马六甲地头蛇:独特的四方重檐

转载自南洋商报
2010/11/26 5:46:26 PM

●欧阳珊 文史工作者

士马木回教堂,由高处可清楚看
见它的四方形三重屋檐,其旁的
塔顶被改成圆尖葱顶。
宗教建筑很重视屋顶,我猜想,是因为屋顶更接近天堂,所以屋顶都有往上高耸或飞扬的特征,特别是直直一枝往上的尖塔,简直像准备冲上太空的火箭。

马 六甲的老回教堂都比其他州的历史较久,大多建于18世纪,有两三百年的历史,老街里最古老的三间回教堂是甘榜于汝回教堂建于1720年、东街纳回教堂 1728年、甘榜吉灵回教堂1850年。它们也是我国最古老的回教堂,仅次于吉兰丹的甘榜劳勿(Kampung Laut)回教堂,据说它始建于300年前甚至500年前。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些我国最古老的回教堂,从马六甲到吉兰丹的最古老回教堂,它们都没有我们熟悉的高高圆圆的“葱顶”,相反的,它们都是四方形、三重屋顶并在屋顶插一朵“山花”。真正高耸的,是旁边独立的一座塔,不是四个角落各一座。

受爪哇影响

无 论外观是什么形状,回教堂的祈祷正殿必定是正方形,这是它们的传统规格。但这些古老回教堂的四方重檐的影响从哪里来呢?有些论述说它源自印尼爪哇,因为在 爪哇北部的德麦(Demak)有一间建于1479年的老回教堂,与吉兰丹甘榜劳勿回教堂相似,而且是由一名华人造船匠所建。有人据此推论,吉兰丹和马六甲 的回教堂受爪哇影响,而爪哇则受到中国建筑的影响。

根据槟城古迹建筑师陈耀威的说法,马六甲回教堂的原型传自印尼,而这原型是印度教在印 尼衍生的印度爪哇式庙宇,回教传入爪哇时并没有移殖中东的建筑形式,而是借用当地庙宇先当回教堂,逐步改良适应用途而成。此过程类似佛教传入中国初时也是 借用原籍庙寺。在屋顶方面,攒尖顶上是印度的塔刹与受花。

三重屋檐少见

特别的是,中国建筑普遍有二重屋檐,也有重檐方尖顶的做法,但三重屋檐做法则少见。中国的清真寺也多以中东清真寺加上中国建筑装饰,或外观非常中国的建筑,像马六甲这样的三重屋檐的做法不多见,四川成都清真寺是其中一个类似的做法。

我们仔细看回马六甲的回教堂。在三重屋檐之间,都有通风采光的气口,屋檐之间,会有木雕,甚至有彩绘与潮州剪黏的装饰,装饰图案包括几何图形、花草、甚至有中国吉祥物,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甘榜吉灵回教堂檐下的“囍”字。

在四方、重檐、尖顶之上,是用极有马六甲建筑特征的礁石(leterite rock),或俗称铁锈石的红色石头雕成的“山花”或冠顶簪花。

这 种四方形三重屋顶的回教堂形式,普遍被使用于马六甲,及外州一些较老的回教堂。可惜的是,后来可能因为石雕山花损坏无法被修复或替代,或后来者不明白历史 的缘由,渐渐的以葱形圆顶取代“山花”,或在四方重檐之上加盖圆顶。马六甲建于1990年的州回教堂,就是其中一个代表作。

2010年11月21日星期日

BB大个女啦!

这是值得纪录的一天!


BB懂得在小便前忍住尿意,来得及告诉大人,并让我们带她去尿桶小便。这是发生在第21个月的事情。

之前,她总是在小便后,才告诉我们:“bb小便了!”,令训练她小便的大人们懊恼不已。

不过,那时她其实已懂得控制大便,所以基本上不会随地拉大便。

后来,我们看到网上资料说,小孩可能还不懂得控制小便区的肌肉,所以还未能在撒尿前就来得及告诉大人,并不是她们不想这样做。

观后,我们决定给孩子时间,在心里告诉自己:“等BB2岁后吧,2岁后吧。。。。。。”

我们也没有采用朋友教导的方法,如果小便不先告诉大人,撒尿了就会被打屁股。我不懂这个方法的效果,只是不想这样做。至于什么原因,我自己也说不上来。

这段期间,家里的长辈没有忘记,唠唠叨叨地一直在告诉她:“要小便,要讲,要告诉妈妈,要去尿桶。会小便,就不用包尿布了。BB就大个女啦!”

今天,BB大个女啦!啦啦啦啦。。。。啦啦里啦啦!!!!

2010年11月14日星期日

戒母乳成功了

20个月后第一次成功哄着心怡入睡,身为爸爸的我看是两个原因:
一,今天没睡过午觉
二,戒母乳成功了。。。。。还有她成功了,但没流过太多的眼泪,也没真正哭过,还笑嘻嘻的,她几晚都在笑她的妈妈。。。。。。
*************************************
妈妈写:
我一直担心有一天心怡戒母乳会很辛苦,会哭闹不停数个小时,不肯入睡,所以迟迟未开始行动。。。而实际情况却恰好相反!

在戒母乳时,我想好的招数是在乳头贴上胶布,假扮乳头受伤了,无法再给心怡喝奶了。(这一招,我是从郭富美的专栏中看到的。)


与建兴讨论时,他说:“心怡平时受伤都不贴胶布,而是涂药膏,不如涂药膏更容易得到她的同理心。”

说的也是,我们就觉得这么办。

第一晚,我涂了Zam Buk药膏,告诉心怡:“妈妈乳房痛痛了,不能给奶奶了。”,她不相信,吸了一口,果然有药膏的味道,吐了出来;马上说:“换边边”,她要求尝试吸另一边的乳房。妈妈把另一边移给她,她再吸一口,还是有药膏的味道,又吐了出来。

她要求喝水,漱口。

过了5分钟,心怡按捺不住,要再吸奶。不过,妈妈这次聪明了一些,叫她嗅嗅看,她嗅到了药膏的味道,忍不住笑了起来,连爸妈也被她逗笑了。

看到心怡的这种反应,妈妈的心头大石顿时放了下来。心想,“戒母乳的道路应该会相当轻松吧!”

随后,我们一起躺下,陪她唱歌,重复地唱“客人来”,大约1小时,她终于累倒了,闭上眼睛睡着了。

呼!第一晚成功了。


第二晚,我告诉心怡,妈妈的乳房受伤了,要求她帮忙涂药膏,结果她十分乐意,也十分清楚乳房涂了药膏,没有“奶奶”了。

过了10多分钟,她终于按捺不住,掀开妈妈的衣服,嗅了嗅,哈哈大笑起来。爸爸妈妈也都笑了起来。


再一次,我们唱歌哄她入睡。


第三晚,由于有点涨奶和对Zam Buk药膏敏感,我改用Weleda Baby Cream或Baby Oil,也是心怡熟悉的药膏类,她照样帮忙妈妈涂上。随后,嗅了嗅,就笑哈哈!



今晚,妈妈没有再涂药膏,她也没等妈妈进房间,就在爸爸拍拍屁股的情况下,入睡了。

香妃寺


這座轟立在麻河畔、造型別具一格的回教堂,是麻坡著名的地標之一。雖然它的建築風格和新山蘇丹亞布巴峇回教堂有些相似,但沒那麼宏偉,卻也顯現出它的溫雅端素,也契合了它的原名:Maharari Jamek Mosque。

回教堂的整體建築架構揉合了古典歐洲風格和伊斯蘭色彩,羅馬式的圓柱、拱門;伊斯蘭式欄杆和圓柱裝飾,左邊半圓型穹頂極富文藝復興時期建築風格,周圍環繞典雅的威尼斯式窗戶。

最早的Masjib Jamek是1887年建成,目前的建築在1920年代開始籌募動工,1930年建竣,由當時的攝政王正式啟用。也許是它雅素的造型受到人們的喜愛,1999年,對岸的丹絨亞葛斯也建了另一座一模一樣的回教堂,名字就叫Masjib Jamek 2。

星洲日報/道聽圖說.蔡立豪.2010.11.14

鄧澤如承受歷史的虧欠-辛亥百年祭

吳彥華

转载自东方日报(東方文薈)14.11.2010

很多人會懷疑,歷史何以要對一個名不經傳的鄧澤如有所虧欠。他是何方神聖?做過什麼?他如何影響了世界?這篇「辛亥百年」的紀念文章劈頭就為他叫屈,是否做過頭?

其 實正是這種普遍對鄧氏的懷疑,才是對鄧氏的虧欠。大歷史掩埋無數小歷史,公眾認知的歷史只是史實的小部份。鄧澤如作為革命元勳、辛亥大將,而遺忘於歷史, 實為幾項不該有的巧合所「撮合」。而幾乎沒有還原機會的鄧氏殘史,卻因多項巧合又聚合了他散落在馬來西亞、台灣、中國各地的殘塊,而得以復見。

鄧澤如是孫中山革命成功的關鍵。他是籌款工作的統籌、南洋同盟會的領袖、民國其中一任財政部長,以及是孫中山民國經濟藍圖的重要規劃者。此外,也是他及時的加入,在孫氏起義屢屢失敗、財政困窘之際,延續了革命事業的財政來源。

鄧氏生於1869年,18歲南來。追隨孫氏之前,鄧氏已輾轉多個城鎮而落戶在森美蘭,並通過與英殖民官場及馬來統治者的良好關係,在庇勞和芙蓉從事 採錫、開店等而發跡。1906年孫氏礙於新加坡己疲於籌款、無力支撐,開始將同盟會的重心移師馬來亞。正好此時也是孫鄧相識之時。

坊間有孫鄧初見的傳說:孫氏陷困之際,派汪精衛經越赴馬,去庇勞訪鄧,不遇而離去。晚上鄧氏回來見及汪之留涵,追趕數十里,才得見汪氏,誓示支持革命赤誠之心,從此追隨,真有「蕭何夜下追韓信」之意境。

1911年辛亥成功,鄧氏謝絕了孫氏委官的獻議,續留庇勞,卻又為孫氏後來敉平陳冏明叛變和討伐袁世凱的軍事行動中再度奔波籌款。鄧氏最後不勝孫氏力邀,20年代初攜帶娘惹太太回返中國,先後擔任了個黨、國十多個職位。

由於與孫中山來往頻繁、關係密切,他是握有最多孫氏手稿、信紮、電報等遺物的民國領袖之一。雖然他後來因孫氏「聯俄容共」的政策而與中央決裂、退出 政壇,卻仍憑著對孫氏的敬仰而編纂了《中國國民黨二十年史跡》、《孫中山先生二十年來手紮》等書,是研究民國初年歷史不能或缺的史料。

鄧氏隱退之後,1924年起留住廣州。那位與他一起從庇勞回來的正室去世。他續絃,竟老來得子。好友胡漢明特地取「夏、商、周」之夏,給孩子命名鄧光夏。後來續絃又死,鄧再娶,並再得光商、光周、光漢、光華四子。

幼子出世不久,1934年鄧氏就去世,享年65歲,安葬在廣州。

鄧氏史蹟,從國民黨黨史、民間傳聞、田園考察以及現代網際網絡中,大概就只有以上這些。

2006年,《東方日報》配合孫氏140年誕辰及來馬100週年,搞了一個集展覽、評論、專題、報導於一體的大型活動。我也參與籌劃和指揮,並率領 記者北上南下,周遊孫氏當年步跡所到之地:檳城、怡保、務邊、芙蓉、庇勞、馬六甲等,撰寫了許多篇文章,也轉貼到自己的部落格。

三方交流,完善鄧史

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我貼文中的鄧澤如史蹟雖然殘缺,卻引來台灣網友回應。其中一位聲稱是鄧氏之孫,鄧光周之子鄧浩,正在收集他非常陌 生的祖父的遺跡。我曾因此再訪庇勞,通知當地華社。但他們都認定鄧澤如沒有子嗣,這個「冒名頂替者」必有圖謀,可能是愷覦鄧氏當年所建之廟「三聖宮」裡的 古物(大量清代遺物)或是鄧氏的古董傢俱。所以沒有予以理睬。

不得要領之餘,我只能將尚能掌握的鄧澤如遺跡:三聖宮、鄧氏所建的英國參政司牌坊以及命途多舛、差點被除名的鄧恩(鄧氏名文恩,字澤如)路,自己拍攝,通過電郵,傳送過去。算是大馬最能盡之本份了。

從忙碌的報館工作退休之後,老友相邀遊台灣。我趁機再預約鄧浩,希望見面。10月18日,會面地點就在鄧浩安排的台灣國立歷史博物館,在場的還有他 母親,年齡估計七十多歲。鄧浩則自稱四十出頭。博物館主任林志峰及四位職員隨即出現,並率領我們(鄧家兩人及我及協助我在台灣聯繫的《東方》前同事區肇 威)登堂入室。就此,鄧氏史料就在親屬、考古和大馬三個方面各展所持,進行大交流。

鄧氏家屬娓娓道來,從不自知「系出名門」到後來急於尋根溯源,有一段心理與認知的轉變。由於鄧澤如在他們懂人事之前早已逝世,對他根本不瞭解。直至 「國父紀念館」一次國民黨史展覽會當中,偶然驚見先親鄧澤如的照片與名字,才意識到他可能在民國歷史中佔有重要地位。加上貴為榮民總醫院專科主任的鄧光周 (今已故)也常被他診治的各個黨國要人叮囑和提醒,他們覺得應該給這位開國元勳的先人做點事情了。

但是,基於政見決裂而受排擠於國民黨「容共」派(此派後來由與中共三度合作的蔣介石所繼承),以及鄧氏離開政壇太久,鄧氏之研究已不再是「顯學」。 加上鄧氏在世時與孩子相處甚短,他死時長子尚不足十歲,也沒法口述歷史,相傳後代。此外,日本入侵與國共內戰等動亂更衝散了五兄弟(一個在大陸,兩個在香 港、兩個在台灣),凝聚一家之力以恢復鄧公榮耀,變得舉步維艱。

湊巧的是,第二代人做不到的,卻因第三代的鄧浩有個在國立歷史博物館領導展覽工作的同學林志峰,而在林的鼓勵下,鄧浩真的進行追蹤了。

林志峰等博物館同仁則從豐富民國歷史的職業本能,希望鄧家持有的鄧澤如舊文物有助於補遺,讓博物館誕生新作。同時還寄望久居南洋的我們錦上添花,又可提供鄧氏在民國前的事跡,來擴大博物館展覽內容。

所以,鄧史在三方面都有所求、有所得的情況下,完成了豐碩成果的會面。後來,我們「馬方代表團」還在林志峰的引路下晉見國民黨黨史館主任邵銘煌,並 翻閱了更多有關鄧氏的遺件。當中就有鄧向孫氏提呈的籌款賬目、他幾度推辭孫氏薦官的書函、他的南洋革命事業的總結,和他與南洋同盟會要員如鄭螺生、陳新政 等人的來往書函以及我們引以為豪的「庇能會議」的細節紀錄。

那封他與「容共派」決裂時的辭函最為辛酸,列表了他南洋二十多年的重要工作,以及黃花崗起義的馬來亞及新加坡共十六位犧牲的烈士名單(黃鶴鳴、羅 坤、杜鳳書、勞培、周華、李文楷、余東雄、郭繼杖、李晚、羅仲霍、李柄輝、林修明、陳文褒、陳敬岳、林冠慈及溫生財)。這些資料對大馬治理華人史更顯珍 稀。

我沒料想隨意的一場「孫中山來馬百年」活動竟在四年之後,還能跨越到台灣,延綿無限,並間接為台灣的鄧澤如歷史追蹤補上南洋的遺缺,可能還為大馬庇勞旅遊業幫了小忙。當然一切都有巧合,皆因我們活在歷史歸還一百年來對鄧澤如虧欠的這一剎那。

2010年11月10日星期三

我要,我要.....!!!

2010年11月初,BB第20个月大,语言能力突飞猛进,但是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最新学会的是:“我要,我要.....!BB要!”

还未满2岁,她心中的“我”小魔鬼已开始跑出来作怪,爸妈该怎么应对?

2010年11月8日星期一

甲板:消失中的錫礦業城鎮

  • 目前甲板人口不斷流失,許多年輕人都去外地工作,街道非常冷清。

  • 西碧.卡迪卡素紀念館,門口貼著甲板古蹟保存相關新聞,也曾有人來拍攝過電影。

  • 1910年甲板街上有遊行的民眾,當時是甲板最鼎盛的時期,也是人口最多的時期。





霹靂州境內,尤其沿近打河流域有許多大小市鎮,其發跡大都與錫礦業脫離不了關係。比較大的城鎮包括怡保、金寶等,小的則有雙溪古月、布先、萬里望、和豐、打捫、丹戎紅毛丹、督亞冷、華都牙也、務邊等等。

經過百年歲月淬煉,這些城鎮有者發展為區域行政中心或貿易中心,有者落在半島聯邦公路而成為交通驛站,隨1980年代中高速公路開發,及1985年全球錫價崩跌,這些市鎮漸漸沒落甚至走向凋零。

在靠近高速公路交流道出口不遠的務邊路上,道路兩旁佇立約40棟舊街屋,大部分已棄置多年,有 些屋頂樓板崩塌、梁柱傾斜,雜草植物叢生,彷彿成了鬼城一般。從這些街屋遺留的部分看來,這個小城曾經繁華過,經濟活動也有一定的規模。目前這小鎮的狀況 恰好讓我們想像,未來恐怕還會陸續有小鎮步其後塵,整座市鎮被荒置。

其中一個要注意的,便是位於華都牙也附近,距離布先僅10分鐘車程的甲板(Papan)。從地 理位置看,甲板天生處於偏僻角落,從怡保前往華都牙也路上,到達布先前右轉經過一軍用鐵橋,再經過華人義山後才能到達。這條道路到甲板之後便是盡頭,因而 予人與世隔絕的感覺,造成甲板的經濟活動沒有辦法像一般沿路市鎮那樣活絡。

甲板的名稱由來,是由於在19世紀這裡曾經一度有木工場,生產建築用木料,木材從鄰近的佐漢山 區(Ulu Johan)砍伐後運到這裡的木工場加工。在森林裡砍伐木材的工人大部分是馬來人,華人則在木工場負責鋸木工作。從當地的觀音古廟歷史考究得知,甲板的歷 史最早可以追溯到1847年。

除了這些開發木材的工人,19世紀中期遷入甲板地區的還包括移民自蘇門答臘的曼特寧人 (Mandailings)。根據法國錫礦投資者De la Croix在1881年到訪時的觀察,這些曼特寧人與華人一起開發當地的錫礦,由於曼特寧人在開挖錫礦後,排水設計不如華人般成熟,因而與華人商議,以便 讓他們礦場的廢水導入華人礦區,而他們則以礦場的十分之一做補償。

De la Croix造訪甲板市區時,市區內已舖設了4英里的道路,居民已有一定規模,大部分從事與錫礦業相關的工作。當地的華人大部分為嘉應客家人,1886年,曼特寧人領袖Raja Bilah與華人領袖丘牛(譯音)簽訂合約,共同開發上遊水源以供礦場開發用途。

到了1886年,甲板的華人社會已複雜化,一些幫會間的仇怨引發了數場紛爭,英國殖民政府遂興建了警察局,然而紛爭仍持續至1887年,最終引發了著名的甲板暴動,進而擴散至幾乎整個近打河谷的華人幫會。為了平息糾紛,英殖民政府屢次前往甲板駐守及監視,情況才得以改善。


目前甲板人口不斷流失,許多年輕人都去外地工作,街道非常冷清。


據1888年文獻記錄,甲板當時唯一及主要道路已建有146間房屋,包括4間磚屋、80間鍍鋅 鐵板或陶瓦屋頂板屋及50間亞答屋,道路寬度為70呎,人口非常稠密。1889年,海峽殖民地總督金文泰(Cecil Clementi Smith)造訪甲板,以及訪問林李公司(Lin Lee Kongsi),當時甲板是近打河流域產量最豐富的兩大礦區之一。之後,金文泰便承諾在該地興建新的菜市場及開發另外一條道路,以便劃出另60塊建築用 地。

1911年,甲板發生了一場嚴重大火,幾乎將整個市鎮燒毀。燒毀的街屋重新建立後,都已改為磚 造,目前保留的街屋大部分仍是這個時期所建造。甲板的人口最顛峰時期為1901年,據政府統計,共有2千441人,然而到了1921年之後下跌至1千 285人。從那時期開始,甲板的人口便沒有再上升過了。

如今走在甲板,看見幾乎三分之二的街屋荒廢,有者甚至已經崩坍。即便還有人住的街屋,大都只有 一樓還有使用,二樓幾乎都空蕩蕩。或許是甲板的經濟活動從很早以前便不再活躍,因此甲板的街屋幾乎都沒有經過後期的修改建,還保留原始的樣貌。這種情況在 我國的老城鎮中相當罕見。彷彿自1910年代的輝煌期過後,甲板的樣貌就不再改變,唯有這些房子不斷在衰老,待建築材料老化到不能再支撐時,房子就倒下 來,從此在地面上消失。

近年來,有一些關懷古蹟保存的朋友開始注意到這個小鎮,大部分人會認識甲板,都是因為閱讀了 《悲憫闕如》,有關在二戰及日據時期,甲板鎮上一個小診所及其主人西碧.卡迪卡素(Sybil Kathigasu),這位英勇的女醫生如何冒生命危險,給隱藏在山裡的抗日軍人救治的故事。

小診所還在,霹靂州古蹟協會前主席劉錫康先生承租下來,把它改為西碧紀念館。因此,偶爾沒落的小鎮會引來一些客人,然而這些客人來了只能感嘆小鎮的沒落,此外好像沒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了。

小鎮如甲板,在經歷錫礦業盛衰之後,似乎在喘息,只在等待時間繼續推演,然後所有東西都倒下來了,連歷史都不剩。對這些曾經為我國經濟付出多少貢獻的小城鎮,我們是否應該也要來思考一些保存的對策呢?

西碧.卡迪卡素紀念館,門口貼著甲板古蹟保存相關新聞,也曾有人來拍攝過電影。





星洲日報/漫步五腳基.張集強.2010.10.31

2010年11月7日星期日

黑白咖啡



近年來,我多次往返柔佛西海岸的各個城鎮,以探尋食物與土地的關係。在峇株巴轄與笨珍之間的新文龍,最大的吸引力當然非“純咖啡”莫屬。

最初聽聞新文龍這個“地名”,是廿多年前在台灣念大學先修班的時候,因為同寢室一位來自柔佛州的室友就是畢業於新文龍中華中學。

當年懵懂年少,對生活了十多年的這片土地實在所識有限,在異國談起家鄉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連半島的地圖也描繪不出個大概輪廓,更別說東馬雨林深處的沙巴與砂拉越了。

而新文龍一名,則因為那次的“衝擊”而一直鏤刻在心底。

沿5號公路從峇株巴轄南下,必經過新加蘭(Senggarang)、龍引(Rengit)和文律(Benut)這3個毗鄰鄉鎮,三者合起來簡稱為新文龍,然而在地圖上卻肯定找不到這個“地名”。前兩者屬於峇株巴轄縣,文律隸屬笨珍縣,至於新文龍中華中學則位於中間的龍引。

為何許多知食前輩們都把新加蘭給喻為純咖啡的“原鄉”呢?這疑問打從我在笨珍喝到第一杯標榜源自新加蘭的“白咖啡”時,答案似乎浮上心頭。

首先,還得先將黑白講個清楚。

一般認為白咖啡的出現,是針對“黑咖啡”而來。由於在製作傳統海南咖啡粉時,在炒豆過程中必加 入白糖、植物油、芝麻,甚至玉米、麥片等,讓生豆在炒妥後黏成焦黑塊狀,再打碎研磨成粉,沖泡出來的Kopi-O才會更“烏”更“厚”;套句老前輩的說 法,就是濃稠到足以“掛杯”的才算是上等黑咖啡!

而“白咖啡”則剛好相反。強調以低溫烘焙,過程中不加入任何白糖和植物油之類的“雜質”,只有 在咖啡豆烘焙好後,倒進池中,才加入些許植物油以利冷卻散熱及增加滑順口感,有些也會加入少許白糖,但也純粹是為了調味。所以沖泡出來的咖啡顏色較淺,質 感較薄,也就是因為當中沒有焦糖,沒有雜質增黑添厚的原故。

更準確的說法就是,“黑咖啡”屬於南洋特色的混合咖啡,即Kopi Campuran,“雜質”成份多寡及咖啡豆種類往往影響咖啡品質,但也正因為成份比例的不同而展現出多姿多彩的本土咖啡風貌;而“白咖啡”則接近西式咖 啡,成本相對比較高,賣點就在於它的純淨度,所以也就稱為“純咖啡”。

新加蘭及龍引一帶生產的咖啡多屬後者,起先我還以為是產地使然,因為這一帶曾經在還未改種油棕 之前是南馬咖啡之鄉,很理所當然的在成本考量上佔了優勢,所以眾人皆黑我獨白,不是沒有道理。然而在經過一番實地探尋與多方追查之後,我不禁訝然,原來 “純咖啡”才是本土咖啡的原貌。

我曾在這專欄裡寫過一篇〈海南呸〉,其中便提到許多人一聽到海南咖啡,都會以為它是由海南先輩 從海南島帶來南洋的。其實不然,根據史料,海南島上的咖啡,最早是由華僑從南洋帶回文昌種植,歷史大約可追溯至上世紀初,也就是1900年代的初期。事實 上,倒是由於早年海南先輩的職業關係,即在洋人及富裕西化的娘惹峇峇家庭當幫傭或擔任廚師工作,而將這西洋飲食文化從洋人家庭給帶出民間,自成一套別具風 格的本土Kopitiam文化!

當年海南先輩從洋人那裡學來的,當然就是最接近西式咖啡的做法,後來為了降低成本而摻入白糖和 植物油等“雜質”以增加重量,卻萬萬沒想到那沖泡出來又濃又黑的咖啡反而深獲顧客喜愛,甚至被列為“標準”。倒是近十多年來,“白咖啡”這創意名詞,以怡 保為擴散點席捲市場之後,一些仍保持“古法”的純咖啡店家反而跟走俏,甚至成為“返純歸白”的學習對象。

綜合知食前輩提供的資料,早年新加蘭較為知名的海南咖啡店有4間,即群島、華清、源香園和快樂園。前兩者已結業多年,成立於1938年的源香園現以馬來顧客為主,而後者則成功從老咖啡店轉型為咖啡粉批發,以“純咖啡”立足南馬,打響了快樂園咖啡粉的品牌。

車子沿5號公路奔馳,過了麻坡,過了峇株巴轄,眼前已是一大片的“白”勢力!

星洲日報/安樂茶飯.林金城.2010.11.07

2010年3月19日星期五

巴冬小镇

转载自南洋商报
2010/03/19
●撰文/摄影:翁文豪(画家、作家)

巴冬目前多都以渔业为主,巴冬渔村无论是在清晨或黄昏都别有一番的风情,小小的繁忙中带着一番的宁静。宁静中又有一番与世无争的态度。

从麻坡沿河路南下11公里有个小镇,叫巴冬。巴冬有个别名:亚叁鱼渔村。

巴冬的真名是巴力爪哇 (Parit Jawa) 在 1866至1870 年时,巴力爪哇的前名是新村 (Kampung Baru)。

巴力爪哇名字由来

在1916年,为了提防涨潮及雨季成灾之故,一些来自印尼的爪哇人在离开海岸半公里外的地方挖了小运河。爪哇人开辟的小运河,名副其实 Parit Jawa。

记载中,巴冬小镇原是茂密的森林,第一艘载着40个人来自印尼爪哇岛的船在此停泊,带领着这些人的是哈芝查化马加里。

他们都是巴冬拓荒的先驱;他们都以种植业为主,且把这个沿海地方命名为 Kampung Baru。 据说这里土地肥沃,农作物都有很丰硕的收成。

在1916年后,这里的人口也逐渐成长,很多土地也改种成果树、榴梿、鲁古、红毛丹。来自中国的客家及福建人也选择了在此落地。

华人早年采矿

从中国南来的华人,曾经在这儿以采锡矿为生。1871年,曾采到 194 Pikul 的锡米。采矿的人都得缴10%的税。当时,所采到的锡矿都标为“ Timah Padang Johor”。

巴冬目前多都以渔业为主,巴冬渔村无论是在清晨或黄昏都别有一番的风情,小小的繁忙中带着一番的宁静。宁静中又有一番与世无争的态度。

巴冬的鱼虾新鲜不必多说,巴冬的亚叁鱼,暖了很多人的胃。远眺可见巴冬河口的海岛。这里的悠闲如马六甲海峡和暖的风,松松荡荡,洋洋慵慵。或许到渔村的亚答亭忙里偷闲,听一听在这里交流海上捕鱼的故事,人生一乐事也。

南下或北上,巴冬小镇上的十字路口是个古老的地标。

小镇兜一兜,总有一些感受让你印象一番。从Kampung Baru 到 Parit Jaya,再到另一个熟悉的名字叫巴冬。我喜欢这个渔村小镇,她简朴,平易近人;时光在这继续哼着简单的歌。

2010年3月16日星期二

馬來西亞大伯公信仰簡述

陳亞才

一般的信仰就組織與內涵而言, 從學術上可分成兩大類,即制度化宗教(Institutional Religion) 和普化宗教(Diffused Religion)。


所謂「制度化宗教」,就是指有關的信仰具備特定的宗教經典、教義,比較嚴謹的組織架構、正式的入教儀式,以及魅力型(charismatic)的創教者或教主。佛教、天主教、基督教、伊斯蘭教等,都是屬於制度化宗教。


而所謂的「普化宗教」,則是沒有專門的宗教經典、系統化的教義、創辦人或教主;此外,組織架構比較鬆散。一般的民間信仰屬於這個範疇,例如民間的自然崇拜、人鬼崇拜等,都是屬於「普化宗教」。馬來西亞華人社會盛行的觀音、關公、天後、大伯公等等的膜拜便是其中的例子。


大伯公的起源及其特性的爭議

根據民間信仰,土地神是管理一方土地的神明。在中國大陸、台灣等華人地區,許多村子都有本村的土地公。馬來西亞華人所膜拜跟土地有關的神明包括土地 公、大伯公、拿督公等。「后土」也是土地神,俗稱「小伯公」,多半安置於郊區或墓地,即守墓之神。一般福德祠所供奉的大伯公,是一位老人,其造型像中國傳 統的地方員外,頭戴錢帽、白髮、白鬚、一手持金元寶、另一手執枴杖或如意、面容慈祥,圓而豐盈,兩眼微瞇。


大伯公信仰什麼時候開始在我國盛行?大伯公是客家人專屬的神祇?抑或是福建人專屬的神祇?大伯公是本土神祇,還是從中國南傳的神祇?大伯公就是土地公嗎?大伯公就是福德正神嗎?


針對上述問題,1950年代新加坡的《南洋學報》有過一場論爭,各種觀點和推論百花齊放。這場論爭深具意義,甚至是劃時代的一場學術研討,顯示半個 世紀前文化與學術界對民俗、民間信仰的留意。但總體而言,針對個別的疑點和爭議,至今尚欠缺強而有力的證據和論斷,因此,有的觀點達致共識,有的至今依然 各執一詞,缺乏權威性的定論。晚近一些學者例如安煥然、王琛發、陳劍虹、陳耀威、李永球等等也作了一些爬梳,在既有的基礎上作進一步的探討和推介,同時也 開拓一些新的研究題材,發掘新資料。


以下選擇略述幾個具有代表性的說法,勾勒歷年來對大伯公的不同描繪和論述。


已故東南亞華人研究學者許雲樵教授認為,馬來西亞的大伯公便是中國的土地公,即同一個土地神采用不同的名稱。大伯公是「福德神」、「福神」或「福德正神」;「福德祠」即是大伯公廟。鄺國祥則認為「大伯公是從國內的客家土地神演變而來的。」(《檳榔嶼海珠嶼大伯公》)


J.D.Vanghan認為「大伯公就是張理」。( TheManners and Customs of the Chinese in traits Settlements,1879.) 黃堯也有同樣觀點:「馬來亞第一位的『大伯公』即檳榔嶼第一個上岸的華人(張 理)。」(《馬星華人志》)


陳蒙父在〈論華人宗教及地方神示例〉一文(刊於《雪蘭莪中華大會堂慶祝五十四週年紀念特刊》,1977,頁607 - 615)中提出:「我曾經說過,本邦華人供奉的神靈, 最早是土地神,或作福德正神、本頭公、大伯公…名目雖殊,其實則一。這位神靈, 實由中國的『社神』演化而來,考其淵源,可以追溯到幾千年以前。這位『神』界最低級的『地方小主管』(用新名詞,大概相等於所謂『基層幹部』),過去中國 各省各縣、各鄉村,幾乎無處無之。甚至每一個人家也都供奉『本宅土地』。」道教的《土地經》這麼寫道:


「吾在山中為之山神土地,吾在鄉中為之田園土地,吾在人間為之住宅土地,吾在寺院為之伽藍,吾在宮殿為之真君,吾在州縣為之城隍。」


饒宗頤教授在《南洋學報》第八卷第二輯的〈談伯公〉一文中提出:


「伯公在粵東民間流行甚廣,不專限於客家,乃一般土地神之通稱。廟屬各縣,無不如此,家家各祀土地福神,墳墓亦兼祀土地神曰后土之神,每鄉每村均有 土地廟,統曰『福德廟』、『福德祠』,鄉間尤為普遍。南洋之大伯公亦稱福德祠,稱謂正相同。潮屬土地福神之廟,亦有稱為『伯公廟』者。…『伯公』為鄉俗對 老輩之尊稱,…伯公而冠以『大』字者,亦為尊稱…。」


有的學者認為,大伯公並不一定是指特定的人物,例如馬來亞殖民地時期的英國學者巴素博士(Victor Purcell)就曾提出:「大伯公只不過是華僑先驅者的象徵,並不一定要有名字。」


關楚樸(《談談大伯公》)則認為:「大伯公可能原是紅門會黨內的一種最高職位,如同「大龍頭」、「老大哥」。」關於上述看法的例子便是檳城建德堂。


1874年閩南人在檳榔嶼所創立的建德堂便是一個以大伯公為紐帶,從事械鬥的秘密會社,一般人稱之為大伯公會。


其它有關大伯公起源的說法包括:陳達:「大伯公就是伯益」(《南洋華僑與閩粵社會》)。伯益是中國夏朝君主禹(在位8年,公元前2205-2198)的臣子,因為開闢土地山澤,使到人民有居住的地方,受到後世推崇。


另外,韓槐准在《大伯公研究》中提出,「大伯公就是水神」。他引用宋代和明代的史籍,認為大伯公就是水神,馬來文叫做「都鋼」(Tokong);「都鋼」、「孥公」、「都公」都是Tokong 之對音,即大伯公的別稱。


整體而言,大伯公是馬來西亞及東南亞地區的民間信仰,所祭祀的大伯公,其源流有兩個普遍的說法:


(1)大伯公是從中國南傳的土地神,即福德正神;其起源包括張福德的傳說。

(2)大伯公是本土傑出人物、對地方建設有貢獻的人,死後受人崇敬,由人升格為神,其中的例子包括檳城的張理、砂拉越的劉善邦、西婆羅洲坤甸(Pontianak)的羅芳伯等。


至於大伯公是否與秘密會社有關,就個人田野考察所得,那只是個別例子,並非普遍的現象。此外,全國各地大伯公廟創建的背景、年代、傳聞各異,無法概括性的論斷說大伯公就是起源於客家神祇或福建神祇。


最早創立的大伯公廟


在確定大伯公廟的創辦年代方面,經常面對困難,原因是大部分的大伯公廟缺乏早期的文字記載,留存的碑石和匾額也有限。


加上過去主持廟宇事務者的教育水平較低,後來者對廟宇成立的背景和歷史有的不甚了了。所謂大伯公廟,指的是以大伯公為主神的廟宇;至於大伯公作為從屬神的廟宇,或坐落義山的大伯公廟,都不計算在內。


根據現有的資料顯示, 馬來半島最早成立的大伯公廟,是檳城海珠嶼大伯公廟,一說創建於1792年,有的則說是1799年。該大伯公廟是由惠州、嘉應、大埔、永定以及增城五屬客 家人的代表共同管理。1810年該廟在檳城市中心的大伯公街(King Street)興建大伯公廟分祠。其他成立年代較早的大伯公廟包括砂拉越古晉(Kuching)壽山亭大伯公廟(一說1770,一說1843)、砂拉越石 隆門(Bau)把水口伯公廟(1857?)、砂拉越詩巫(Sibu)永安亭大伯公廟(1871)、霹靂怡保(Ipoh)壩羅古廟(俗稱大伯公廟,約 1872)、砂拉越加帛(Kapit)福隆亭大伯公廟等。


在田野考察的過程中,發現多個值得考究的現象:


(一)首先,在雪隆地區,似乎沒有以大伯公為主神的廟宇;從文獻資料查閱,還沒有這方面的發現。

(二)其次,砂拉越州內的大伯公廟相對多:根據砂拉越詩巫(Sibu)永安亭大伯公廟在2007年所整理出版的資料顯示,以大伯公為主神,正式註冊的大伯公廟已經超過50間,而且數目還在增加中。該州大伯公廟的數量,到目前為止,恐怕是居全馬之冠。


詩巫永安亭大伯公廟在2007年配合該廟重建110週年紀念,召集全砂拉越大伯公廟的負責人彙集在詩巫,除了參加慶典, 也開會商討彼此間的合作事宜,並且議決將每年農曆的3月29日定為「大伯公節」;與會者的心願是有朝一日「大伯公節」也能發展到如同中秋節、端午節等,廣 泛地被認同和慶祝。砂拉越民都魯大伯公廟帶頭在2009年4月23日舉辦第一屆全砂大伯公節。第二屆輪值將於2010年5月12日由詩巫永安亭大伯公廟舉 辦。


大伯公廟神誕的日期(三)個別大伯公廟的神誕日期並不統一。農曆二月初二和八月十五日,是土地公的 兩個重要聖誕千秋日。人們在每年的二月初二為大伯公祝壽,稱為「頭牙」,與陰曆十二月十六日的「尾牙」相對應。馬來半島地區的大伯公廟,其神誕日期多半採 用農曆二月初二以及八月十五日。


農曆二月初二日,在中國的廿四節令中,在春分前夕,陰曆的三月下旬。民間崇奉土地公,應該與古代社稷神的祭 祀有淵源, 人們以土地作為居住的場所,以及由土地所生長的穀物為生,因此與古代「社」的形成與祭祀活動密切關連。在中國古代的農業社會,農家在農曆二月初二舉行「春 祭」,祈求五穀豐收;到了八月十五,再次祭拜,稱為「秋祭」,以答謝大伯公的庇佑。從答謝土地神賜給農作物的豐收,擴及到生意的興隆,所以被視為財神的土 地公,也成為民眾每個月兩回(初二和十六日)頻繁祭祀祈福的重要對象。


但是,也有因籍貫、地區的不同,或者是人升格為神的例子,大伯公神誕的日期也有所差別。除了農曆二月初二、八月十五日,也有的選擇二月十六日;在一些地區則定在農曆八月十五日。


比較特殊的情況是砂拉越的大伯公廟則幾乎選擇農曆三月廿九日慶祝大伯公神誕。針對選擇三月廿九日這個日期的原因和特殊意義,筆者曾經請教好些大伯公廟的負責人,他們都說不出所以然,只是根據傳統一脈相承。


(四)大伯公廟沒有規範的祭祀儀式,個別廟宇的祭拜重點也不盡相同。舉個例子,每年在檳城海珠嶼大伯公廟舉行的寶福社大伯公之請火儀式,預測市道的做法已經有120年的歷史,是該廟的重點活動,也是檳城民俗的盛事。但是,國內其他地區的大伯公廟甚少進行請火儀式。


游神的情況也是如此。一些大伯公廟將游神列為常年活動,有的則兩三年辦一次;但大部分的大伯公廟並沒有游神的傳統。


目前我國大伯公廟的組織形式,有的附屬於某個團體,例如坐落在華人義山的大伯公廟,或者是神廟內的其中一個神祇,本身並沒有獨立註冊。有的大伯公廟 則是在運作一段時間後,才根據《社團法令》向內政部社團註冊局正式申請註冊成為一個社團,例如詩巫永安亭大伯公廟修造於「大清光緒二十三年歲次丁酉 (1897年)桂月(8月)」,至今已有超過一百年的歷史;該廟正式註冊的日期則是在1982年。


大伯公廟的組織形式


一般歷史悠久、規模較大的大伯公廟,除了作為民間信仰的場所之外,實際上也逐漸擴大其功能和角色扮演,甚至與一般社團的角色扮演相近,尤其是作為註 冊社團的大伯公廟,其活動內容還包含慈善與福利、聯誼、文化與教育等範圍,有的還提供會員子女獎貸學金;例如霹靂州怡保的壩羅古廟,建於清朝統治年間 (1872年),俗稱大伯公廟,是怡保最古老的廟宇。這古廟過去曾扮演排解糾紛的角色。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壩羅古廟還開辦義校,義務教導清貧子弟,持續 40多年後才結束。(朱宗賢,《怡保鄉城散記》,2007年,頁117。)


砂拉越詩巫永安亭大伯公廟除了廟宇建築雄偉壯觀,組織結構完善,會務活躍,理事們的凝聚力和活動力很強,是催生大伯公節的主要推動力量。此外,這座廟也逐漸發展成為一個旅遊景點,成為詩巫的地標之一。


總的來說,馬來西亞的大伯公信仰是一個值得再作深入研究探討的領域。


转载自:东方日报之東方文薈

2010年3月11日星期四

窥探名英祠



2010/02/19 3:27:16 PM
●撰文:杜忠全(槟城人,写作人,读书人)

早前它经历了一段荒置岁月,而就像不少的城区老房子那样,因业主任由朽塌和无暇理会,屋里略可换钱的旧文物,都叫那些翻墙之辈给盗走了,后来甚至成为瘾君子栖身神游之处!

黄昏的乔治市老城区略显寂寥,我们绕行到义福街(Rope Walk)的名英祠,约好的人早已把门锁开了专候着。义福街上的名英祠,说来那不是你随时摸上门都行的,必得找到预约的门路,否则定叫你吃闭门羹!

乔治市的名英祠,还晓得吗?约略知道华社早期之历史进程的,大概都听过义兴与海山的帮会对立与械斗。不说海山吧,咱们乔治市的老城区,的确是有一条义兴街(Church Street),那街道的民间命名即源自义兴公司。但是,义兴公司总部后来撤出了,即使仍给唤作义兴街,但义兴公司的一鳞半爪,那里已无迹可寻矣。

时移境转,而今还能跟义兴公司扯上关系的,名英祠即其中之一了。

名英祠与义兴公司的关系,当然得由专业的历史学者来考察与追溯。多年前,因信理员的老迈乃至凋零,名英祠形同废置而几被历史无声淹没。相关的新闻见报之后,才重新唤起人们的重视。

值钱旧文物被盗

到名英祠探问文物,你难免会失望的。早前它经历了一段荒置岁月,而就像不少的城区老房子那样,因业主任由朽塌和无暇理会,屋里略可换钱的旧文物,都叫那些翻墙之辈给盗走了,后来甚至成为瘾君子栖身神游之处!因此,跨过了门槛进得屋里,眼下你看到的摆设和展示品,大致都是修复后重新布置的。

“只有这些木主是原物了,”应约了专候着我们上门的淑贞一路说着“发现名英祠”的始末,然后指着后进的木主牌位说:“可是,它们当时都是七零八乱地散落在地上,连屋瓦都塌了,下雨时雨水就直接灌进来……”

捡起散落一地的逾150个木主牌位,接着由专人来着手整理,还有“抢救”被扔弃如朽木的旧牌匾、修复腐朽的建筑体等等诸多的环节,如果不是在关键性的时间点出现几个关键性人物,那么,承载不少历史信息的名英祠,恐怕就只留下空洞的名号了!

与天地会有脉络联系

确实地说,名英祠是义兴公司(以及其它的秘密帮会组织)被殖民当局强制解散之后,其后人为了奉祠该党过往领袖的木主而改置的。官方历史告诉我们,这些帮会党徒每每聚众械斗,是社会治安的乱源,属社会地下层的阴暗面。然而,倘若回到当时的情境,这样的论断恐怕有待商榷。更何况,义兴公司与反清复明的天地会有着脉络上的联系,而就是这些在文物贼眼里不值一文的木主,倘能结合诸多的史料,一一将其背后的历史脉络串连起来,也许,就能让人看到另一番景象了……

约略看了一轮,关上大门了重新上锁,回头望一眼名英祠的匾额,它的幸与不幸,都待从头评说:或许它不该只留下这些,但换另一个角度,或也可说,幸好还来得及留下这么些的历史残片,不是吗?

2010年1月29日星期五

师爷之乡 师爷庙之旅


转载自南洋商报
2010/01/29 3:15:26 PM
●撰文/摄影:欧阳珊(马六甲地头蛇,文史工作者。)

这个师爷不是官老爷的师爷,这个师爷是做仙的仙师爷。这个仙师爷是芙蓉华人甲必丹盛明利,也是吉隆坡开埠功臣叶亚来的恩师。

我于2009年12月受森华青之邀,到芙蓉演讲,分享小小古城的故事。团长刘祥忠和署理团长高启舜带着我半日游,走了老半天,逛来逛去都在看老庙,而且不是师爷庙就是有拜师爷的庙,总之看来看去都看到仙师爷高高坐。

本地独有的乡土神

这也难怪,仙师爷或仙四师爷原来就是本地独有的乡土神,而且源自芙蓉,就像大伯公神一样,是我国著名而独有的乡土神,大伯公则源自槟城。所以,如果到芙蓉一定要拜土地的话,怎能不拜会仙师爷?

从列圣宫、三师爷庙、东天宫、蜈蚣山到千古庙,处处都少不了仙师爷,去到芙蓉亚沙的千古庙,才知道原来我们一般惯称的“仙四师爷”不只是指盛明利,四师爷也不是盛明利,仙师爷才是盛明利。

盛明利是叶亚来的恩师,据说是盛明利报梦给叶亚来,嘱他往吉隆坡发展,叶亚来才辞去芙蓉甲必丹的官职到吉隆坡去,开发了今天的我国首都。四师爷也跟叶亚来有密切关系,据说是叶亚来的一位姓钟排行第四,所以叫钟四(钟炳/钟来)的战将兼结拜兄弟……。很乱对不对?那三师爷又是谁?三师爷庙里的人也说不清楚。

总之,芙蓉不只是一个美丽的山城,也是师爷踪迹处处的“师爷之乡”。要研究本土独特的信仰,除了大伯公,仙四师爷应该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题目。

而仙师爷的崇拜,与客家人与锡矿的开拓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据田野历史工作者李永球说,仙师爷或仙四师爷的崇拜是本土独有的乡土神,而且主要集中在森美兰和雪隆一带,马六甲也有一些,这些地区也是盛明利与叶亚来当年活动的主要范围。

谈起旅游业,芙蓉人都说“不知何处去”。再三询问,才发现芙蓉和外地人都喜欢出外一日游或来此一日游,这一日游的内容,则以拜神和吃喝为主。

拜神求平安不在话下,摸什么会发财才让人兴奋,连百多年历史的千古庙(修建于1861年),也在近年出现“摸灵龟”会发财的活动,吸引不少善男信女到此一摸。该庙最新的旅游产品,是建在庙后坡上的“龙神亭”。

后山原是矿工葬身地

千古庙的后山,原来是矿工的葬身地,该庙理事会主席黄俊棠说,当年很多华人卖猪仔来此当矿工,每当有人来亚沙找客工找不到时,人们就会教他们到此后山来寻墓。这片山,可说是当年矿工留下的一片重要的历史之页,可惜在1970年代,顾庙的人把“无用”的后山铲平,种榴梿。一代矿工史的真凭实据就这样被铲掉了。可惜。

千古庙的四师爷神龛下,有一个刻有“甲必丹盛明利”的石碑。据说当年有村民河边拾到这个石碑,抬到千古庙时就抬不走了。后来盛明利托梦要在千古庙安身,于是就被安置在此至今。叶亚来于1864年在吉隆坡创建仙四师爷庙时,即来此恭请仙四师爷神位。

如今庙仍称千古庙,但许多来拜拜的人却是为了仙四师爷,只是四师爷坐座上,仙师爷的石碑则在座下。